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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歪脖子枣树(じ☆ぴ深蓝色 ),http://www.qiuzhi5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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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800080 size=4> 我是一棵歪脖子枣树 /文
春风吹绿了大地,细雨打湿了万物的睡衣,一声巨雷,整个世界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静观新的一茬春的别样风采。
然而,这些都我没有太大关系。属于我的只是那个村头,陪我冬夏春秋的多半是那条无家可归的狗。它,是只野狗,不漂亮,左腿瘸了,耳朵也不好使,想必这也是它被遗弃的主要原因。它每天都卧在我的脚下,不管下雨刮风,无论电闪雷鸣。
有人说它是有灵性的,否则不可能躲过那么多次的雷轰电打。然而真相只有我清楚。它,是不普通,普通的狗还会有个家,有人收养,而它只能在我的怀里偷生。它吃的是那个善良的老农送来的他拣来的馒头,虽然很多时候已经发霉,但那已经足够。
老农,一个人过着,因为他一生没有婚娶。年轻的时候,他当过兵,在打仗时被子弹戳伤了一只眼睛。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在同龄人都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家里鲜有媒婆登门,于是他决定一生不娶。如今,年过古稀,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厨房又没有个给自己烧口热饭的老伴,生活是何等的艰苦,是可想而知。其实,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曾有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但被他拒绝了。他心里很明白,那人只所以给他介绍媳妇是因为国家给了他伤残退伍军人抚恤金,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吃公家粮的人了。然而,让乡亲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拒绝了相亲,还把属于自己的那笔钱全额捐给了一所他自己连去都没去过的山村小学。没有了固定收入,又没有地可以种,他只能靠整日拣破烂为生。还好,九曲十八弯的山道给了他一副好身板,所以,如今八十多岁的他走起来依然掷地有声。
老头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他不屑于别人称呼他“茅坑的石头”,也从不愿接受被人的施舍。他说“烂泥里捞来的粮食不脏,别人施舍的山珍海味不香!”他一直奉着这么一个理念:人生来不是享福的,今生受了罪,死后才能更好地享福。所以他从来不抱怨什么,生活的艰辛,命运的坎坷,他都一笑而过。
虽不接受别人的施舍,从不去捡别人丢弃的食物吃,哪怕是再好,再有诱惑,但是有一件事却让很多人不解,以致有的人怀疑他是晚节不保。那就是自从去年,他会时不时地去几公里外的一个小饭馆捡别人扔掉的馒头,一次会捡不少,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捡这些馒头要干什么。有人说他是老了,不能动了,想以此糊口,也有人说他是给了别人,总之是非议不断。然而,只有我知道他那些馒头的去向。
每隔个两三天他都会来我这一趟,扔给那狗个馒头,然后陪我坐会儿。望着那狗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发霉的馒头,他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双浑黄的双眸中总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但是他从来不说话。有了老农的馒头,野狗就有了生活来源。它每天不是在我的脚下养神就是站在那条通往外界的狭窄的山路口,似乎是在期盼什么……
然而,冬夏一番又一番地轮替交换,它等到的总是别人等待的。如今,我的腰际,缠满了年轮,老头的额头皱纹,也由浅变深,可是,在那烙满期盼的路口一闪而过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来了又走的路人的身影。
偶尔也会有路人在我的脚下乘凉,和老农聊聊天,喝上一碗老头从山下挑上来的甘甜的泉水,但是,他们是绝然不会去摸那条野狗的,一只跛着脚、耳朵有病、浑身肮脏脏的野狗。
一声春雷,万物顿然精神抖擞,又是春天了!老农又开始了新的一茬的忙碌,捡破烂,卖破烂,当然还有去那小饭店捡捡馒头。那狗,生活依然重复着去年,只是精神不及去年好了。我依旧歪着脖子,只是浑身伤痕累累了。昨天,老农拎了把斧头把我砍得遍体磷伤。他还是那么有劲儿,拎起斧头活生生一壮小伙子。三下五除二,他满头大汗,我热血飞溅,泪流满面。但他说“哭什么?流点血怕什么?破了皮才能结出好果呢!”
我许久没有说话,不是不想,只是总觉的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驳。他看我满脸的疑惑,放下斧头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那只窝囊的野狗在等什么么?是一个曾经给过他一块已经馊了的肉的屠户!它以为人家还会再来,天下怎么有免费的午餐?怎么可能没有资本就能成为万人景仰的焦点?可笑——我,只是还把它视为一个生命,一个只有胃的畜生而已!
我低下头,看着那满地的朽皮,缄口不言。只是看着看着心里却豁然开朗了。
夕阳西下,一缕柔软的霞光打到老人的脸上。双眸炯亮,精神矍铄的他捋着山羊胡愈加显得红光满面。
太阳撒下最后一丝霞光就归隐山林了,留下一片沉默。许久,老农望着山路隐约的尽头沉吟道“再过几个月,路过这的乡亲们就有口福了!”“哈哈……”
暮霭中,一个老人,一棵歪脖子枣树,还有一只没人要的野狗,各自还拖着一个狭长的背影……
,我是一棵歪脖子枣树(じ☆ぴ深蓝色 )